AI的乡愁

2025·阿伯丁

AI的正式问世不过短短三五年,在足够详细和优秀的提示词面前,曾作为人机之间的分界的底线,那些人类引以为傲的思考,探索与情感似乎也开始模糊。

但是我们需要区分两种不同的行为模式。第一种是在提示词下AI自发进行的质疑,探索,再质疑的循环。第二种则是在人为干预与修正的情况下进行。以一个人类尚且能够固守之地——文学的角度来看,前者尚有不足,能明显感受到所谓AI味道,但后者辅以人类经验和语感修正后,甚至能够抵达难以置信的高度,除非拥有极高的超越大众审美的能力,已经难以良好地分辨。在极大的语料与资料库和强大的来自于人类的学习与联想算法下,机器通过概率向量所得结果与人脑中结合感官、经历和思考后抽象的产物在其本身上恐怕已无本质区别。若讨论起意义,当机器能写下与人相同的乡愁,恐怕乡愁中人的哭声便只是内源性唯心性的,而不是能用于区分两者的独特性了。而当人类借AI写出乡愁时,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哑巴用AI的喉咙,发出了与人类无异的哭声。

无论工作,研究还是写作,我们恐惧的并非被更智能AI的替代,而是被擅长使用AI的人的替代;不是AI生成的越来越完美的代码、文本,而是这些代码、文本占据了属于我们的价值。在AI可以自我反演与迭代前,就像诗云中,再丰富的资料若没有新的信息注入,最终会穷尽美感,沦为自我重复。所以那些代表着创造性与追求梦想的诗意,才是独属于人类的珍宝。当它们与强大的工具相伴而行时,便能够抵达任何其一所不能至的星海。

不必嫉妒AI,就像诗人不必嫉妒写下诗词的笔,它们发出的,最终是你的声音。